阿乙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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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三点,是体育馆最热闹的时候。跑步的人喘着气,打球的人流着汗,空气里浮着橡胶地板的酸味,混着消毒水的凛冽。就在这片喧嚣里,我忽然想起了阿乙己。

阿乙己是顶不会运动的。有一回,他被几个熟人硬拉来打羽毛球。他握着拍子的姿势很特别,不像在挥拍,倒像攥着一管毛笔,手腕是悬着的。球来了,他并不急着抽杀,只将那手腕轻轻一抖,球便软绵绵地、带着些迟疑地飞过网去,全无一点力道。对手轻易便将球扣杀回来,他也不慌,仍是那么一抖。如此几个来回,旁人看得心急,他自己额上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,很郑重,仿佛从事的不是游戏,而是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仪式。

后来大家便不怎么找他打球了。只是在聊起某个运动奇才时,偶尔会有人带着笑提起:“这本事,阿乙己是半点也没有的。”说完,大家便又朝着各自的目标跑跳起来,汗珠甩在光洁的地板上,瞬间就没了踪影。

只有那笨拙的、认真的影子,还偶尔在这生龙活虎的场子里,淡淡地浮起一下。